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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9/30 17:3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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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多岁的乌尔科哈特是一位极富传奇的老人,在他身上汇聚了很多焦点,这些焦点遥远而著名。比如他是英国陆军中著名的戈登高地团的老兵;英军最黑暗的日子,在新加坡,八万武器精良的英军向三万强弩之末的日军投降,他是其中之一;五十年代有部著名的二战影片叫《桂河大桥》,他就是最初参与修建的战俘之一。然而对于他来说,所有的一切对他只是一个记忆:他当了三年日本战俘,却幸存了下来。“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坚持,在学校里我是运动健将,而且非常擅长游泳。后来参军入伍,被选取当了侦查员。我很乐观,喜欢跳舞,现在仍然喜欢,而且我们母亲做饭非常好吃,他把我养得很健康,”(笑)“这一切,支撑着我熬过了那段岁月。”“老实说,当我在新加坡服役时,我们在那里就像一潭死水,而不是一个坚固的堡垒。每天没什么事做,昏昏欲睡,懒懒洋洋很舒服。每天中午都能有两小时以上的午睡,我一直想:我们的敌人也是这样吗?感觉有些荒谬。感觉在部队中做杂役的当地人比我们更有紧迫感,他们能感觉到敌人,而我们不能。当我们行军的时候,甚至会停下来让那些收割橡胶的人先走,我们总是慢吞吞的。”“在那(投降)之前的两天,日本人先在医院屠杀了三百多人,包括医生、护士甚至是手术台上的伤兵。而当我们被集体押往樟宜监禁营地时,他们故意向我们展示了一些残暴的景象:竹竿上挑着人头,还有很多腐烂的尸体。在我们前面就有一些平民,他们被当着我的面屠杀了。”“在樟宜,最大的威胁是生病和饥饿,很多战俘因此死去,这时候日本人就把我们分别关押,以防大规模传染。不过我只在那里待了不到三个月,因为我是最早的人之一,我们被挑去泰国修建“死亡铁路”和桂河大桥。”“一切都变化了。在樟宜时我们的建制还是完整的,还是和兵营一样,有军官领导。当然我们英国的军官要受日本人的控制,不过感觉我们还在遵从某种纪律。而到了泰国,一切从零开始,只能听日本人得。但相比于日本人,有一些人更让我们憎恶,比如那些韩国警卫,他们会折磨我们,把半死不活得人扔在山洞。当我们干活得时候,他们会站在我们上方得悬崖上,向我们扔石块,砸到谁他们都高兴。”“在泰国时,我们每天只有一杯水和半碗煮米饭。这样一直过了三年多。你能想象在热带的阳光下挥汗如雨,用简陋的镐和铲子凿穿岩石吗?我们身上只有贴身的衣服,没有帽子、外衣,甚至没有鞋。所以生病是最正常的,包括疟疾、痢疾和脚气病等。还有一个真正的杀手,那就是抑郁症。”“最糟糕的就是抑郁症,也就是你自己崩溃了。很多人都是因为这个倒下了,看不见希望。我每天早上都强迫自己振作一点,我告诉自己,必须避免像周围的人那样死去。当我在五十年代第一次看到影片《桂河大桥》时,我想冲上去把屏幕砸了,我想告诉你们,那些都是扯淡,不是那样的,那里是地狱,在干活时吹口哨,仅这一条,他们能打死你,把你直接丢在山洞里喂野狗。”“那是一个奇迹,运输我们的船被美国军舰袭击,我被从货舱中摔了出来,直接落在海里。我被呛了几口水,味道非常奇怪,远来好大一批海面都被泄露的原油覆盖了。我拼命地往外游,上帝保佑,我竟然发现了一条救生筏,这是对我坚持地奖赏。”“我在海上竟然独自漂浮了五天,我自己都惊讶是怎么活下来的。白天太阳能把你烤熟,晚上却觉得冰冷刺骨。没有水,没有食品,也许你睡着了就再也醒不了了。”“我猜是我少年时底子打得好,让我撑过了整整五天。我每天都在回忆,可以说我在海上回忆了五天。当时美国船和日本船都在搜寻幸存者,很不幸,发现我的是日本船。”“我被安排在距离长崎不远的大牟田营地。这里比在泰国时好多了。在这里我可以接受治疗,而我每天要做的仅仅是为他们清理厕所,这已经是最轻松的了。一天早上,我看到一架低飞的飞机,他的机身上清晰地印着美军标记。我很奇怪,为什么没人干扰它?两分钟后,从长崎那边传来巨响,超强地气浪差点把我撞飞。但这一切都在一瞬间,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可是转天整个营地就谣言四起,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但我知道小日本要完蛋了。”“大多数人都认为我们会在最后的时刻被枪杀,但最终是营地的负责人对我们说:战争结束了。然后他们就走了。也就一天的时间,美国人就来了,把我们带到长崎,我们只知道这里投下了巨型炸弹,但没想到已经成为废墟。几乎看不见生命,甚至树木都死气沉沉。我当时想,爆炸的弹坑在哪?我怎么看不见?”“在上船前,美国人为我们准备了便携的淋浴器,还一人发了一块肥皂。我发现在这三年半中,我竟没真正洗过一次澡。我就这样一直洗,直到他们叫我,老兄,你再不走我们就要开船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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