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有没有看过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墓志铭《杨一笑传》:“初从文,三年不中;后习武,校场发一矢,中鼓吏,逐之出;遂学医,有所成。自撰一良方,服之,卒。”我们除了感慨墓志铭主人的运气以外,还得承认半路出家是不太容易有成就的。
日军有一个半路出家的医生,他是天才文学家,可是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“庸医”,作为一个中国人,我们来“歌颂”一下他的丰功伟绩。
森鸥外,年出生在日本岛根县,他们家是藩主的医生家族。他出生的时期日本已经开始接受西方的教育,所以森鸥外除了学习中国的四书五经外还接受了西式教育,并且就读于东京第一大学医科学校,顺利毕业后成为了该校最年轻的医学学士。
后来森鸥外进入了日本的陆军,并且去德国继续深造医学。森鸥外慢慢显示出了超越医术的文学水平,他回国后创办了文学刊物《栅草纸》,改良诗歌戏剧,算得上日本“新文化”的先驱。他与与同时期的夏目漱石、芥川龙之介被称为日本近代文学三大文豪。
文学成就如此高的同时,森鸥外在医学上的“成就”就和日军息息相关了。
森鸥外在德国深造后回日本担任陆军省医务局长,这个职务在陆军的医疗方面举足轻重。别看森鸥外在文学上不断革新,但是在医学上他对西方医疗的观念不很认同。当时的日军饱受脚气病的困扰,在日俄战争中,很多陆军士兵因为脚气病丧失战斗力,甚至因此送命。
当时饱受困扰的只有日本陆军,日本海军中脚气病却并不流行,于是日本海军的医生认为脚气病是饮食习惯引起的,因为采用欧美饮食习惯的海军情况良好,但是一直吃日式传统饮食,所以脚气病流行。
森鸥外对于这个观点大为光火,他认为细菌才是引起脚气病的关键,他让日本陆军大面积配发汉方正露丸,甚至要求一个士兵要带六百粒,他认为这种清热解毒的中药完全可以治疗脚气病。然后,他负责的日本陆军开始大范围的流行脚气病,“他驻台三个月内,将近两万五千名士兵中,有百分之九十罹患脚气病,二千余人病死”,一直到到他退休时有三万多士兵因此死亡。
其实日军流行脚气病是因为他们的食物中缺乏蔬菜、水果和熟肉类,主要食用精米和生鱼,导致了维生素缺乏,而海军军医高木兼宽为海军大量引入了蔬菜水果,并且推广了米麦混合的咖喱饭,海军中的脚气病得到了扼制。
不过森鸥外的地位如此之高,没有人敢于质疑他的看法,一直到他退休陆军的情况才得到了改善。